无疑是卸下了顾担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心来。
真正最简单的方法,其实是身怀至宝。
消息到手之后,顾担却是陷入沉思,想了想自己身上的东西。
最少也要等到阵痴来到这里之后,才能够做出决定性的意见。
但正所谓事不由人,既已被人发现,难保别人不起贪念。
化神道果都不见得能够胜之——当然正常情况下,化神修士也根本无需动用道果,那是最后的手段。
可太阳还会再次升起。
“非在一界?”
大药虽好,却是细水长流之物。
天机宗的窥探之法当世第一,最擅长以下犯上,甚至冠绝天下者还能推演天机,预测未来。
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被一个幸运儿给占了吧?
大药是顾先生之物,顾先生都这么说了,身为夏皇的他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忧虑。
夏朝如今还没有明面上能够跟修行者谈判的实力,更没有明面上能够庇护夏朝的所在。
原因无他,这东西他们两个还不能做主,也没资格去谈。
很多神物有屏蔽天机之能,只是那种东西价值不菲,寻常仙宗都不见得能有一个。
顾担的传音随即而来。
他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拿。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情况,已经轮不到他来做主了。
是留在夏朝,还是转移到更合适的地方,终归是要看旁人脸色的一件事。
看着面前写满字迹的纸张,启志帝点燃烛火,将其焚烧。
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
按照情理来说,顾先生理应还没有到那一步,否则也不必隐藏。
那些消息,对于夏朝来说,都是重新积累的开始。
当然即使如此,也不能排除顾先生是化神天君以莫测之法游历万界的可能性。
他的师尊迟迟不肯突破元婴,不正是因为想要让自身的阵道造诣再上一层楼么?
如今,机会来了。
启志帝小心的询问道。
化神天君?
久久的沉静之中,那熟悉而又可靠的声音传入耳中。
太阳落下了。
轻则折寿,重则殒命。
但启志帝脸上的表情,仍旧坚毅。
从头越,
关山似海,残阳如血。
继续留在夏朝,反倒是耽误他们寻觅机缘的时间。
属于是知道了也白知道。
“嗯?”
那些对练气、筑基有用的灵株,还不值得他们亲自下场。
耳边久久没有声音再传来。
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关于顾担最担心的天机宗的消息,更是尤其多。
唯一让顾担有些头疼的是,仙道的秘法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特别是那个天机宗。
启志帝有此一问,自然是心有疑虑,还有一丝丝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期许。
现在问清楚,总比发生之时再纠结要好。
只要不出意外,他傲立于修仙界,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顾先生,更可以。
这些修行者所掌握的力量,和自身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凡俗王朝所能应对的极限,除了听之任之外,又能如何呢?
柳清明提意见,甚至要喊来师尊的时候,启志帝只能听,不仅不能反驳,反而还要加以感谢。
至于更加强大的金丹、元婴修士,现在来了也是白来,造化未至,着急也没用。
对那些请辞的修士,启志帝当然不会阻拦,还派出鱼龙卫护送,另有灵株相赠。
柳清明告知道:“这段时间我就居住在夏朝,参悟阵法。作为报答,夏朝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也可知会我一声。我柳清明虽在仙道中无甚太大的名声,但拿出我师尊的名头来,也足以降服一大片人。”
既有顾担的回答,启志帝也放松了不少。
“你记得多问一问柳清明天机宗的事情,以及如何防备天机宗的秘术,这一点非常重要。”
泛起的空间涟漪,扩散亿万里。
至宝?
【没问题。不过尚有一事,小院中的那株大药,若是阵痴来了之后想取走又该如何?】
若想在如今这个世道让夏朝长盛不衰,这些事情迟早都要打交道,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强一点。
不可不防,但又不知该怎么防,实在是有些头疼。
他可以。
顾担自然不会如今就在修仙界中“出山”,所幸大药本身最大的价值并非食用,被人拿走烈阳天菊也无灭绝之危难。
他的确还不是。
柳清明拍着胸脯说道。
另一界。
只要代价足够大,天机宗也不敢去看——即使真的看了,也得当场暴毙。
一个筑基修士,就能直接找到他的小院。
“我已知晓。”
要再等上一段时光,方才适合更加强大的修士降临而来。此时来此,并没有什么对修为高深之辈有用的机缘,反倒是贻误修行。
更何况,他还有大道之体尚在孕育,大道之体必然天资绝顶,身与大道相合,修行起来事半功倍,许多常人无法渡过的瓶颈,根本算不得什么。
“此地灵气复苏,道则显化,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数十年内逐渐完成。如今这个时候,正是练气、筑基修士自行寻觅机缘的时机。
至于顾家小院中那株已具大药之能的烈阳天菊,究竟该如何处置,无论是启志帝还是柳清明,都非常默契的没有详谈。
而且份外清晰。
但在他这里,顾先生的来历却是可查的。
为了这个机缘,师尊定然不介意出手为夏朝保全一株大药,也算是对那位素未谋面却又情深义重的济世真人保留感怀之物,偿还可能对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份恩情。
【我明白了。】
启志帝精神一震。
身为夏皇,却不能真的掌控夏朝的命运。
夏朝可以。
女子手掌掐诀,略略盘算,“还真是跨界而去。”
她伸出雪白的手掌,在面前轻轻一抹。
刚刚发生在这里不算太远,动静极大的飞舟破空的一幕便重新复现在她的眼前,如同水中倒影。
“阵痴?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