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曹部:妇人笑着倾倒金灿灿的灵谷,谷粒在日光下蹦跳如金珠,松鼠蹲在谷堆上啃坚果,尾巴扫过孩童嬉笑的脸;
风祝结盟宴:祝让醉醺醺搂着风睿高歌,烤全牛滴落的油星引燃篝火,烈焰风行白虎幼崽偷叼牛尾被烫得嗷嗷哭,满地打滚压扁了献舞歌姬的裙摆;
虎族学堂:幼虎们叼着竹简背诵“睦邻十诫”,讲台后虎啸天偷塞鸡腿给不及格的小虎崽,油手在竹简按出梅花印。
“我要的是万族甩着尾巴晒太阳的世界。”有男蕴百挥散光幕,“但若信族长仍想赌幽魂族漏勺般的慈悲…”袖中森白骨哨尖啸如枭!
十名黑袍死士破影而出!信车河瞳孔骤缩——这正是他耗半族心血、剜去三百童男心头血喂出的噬魂死士!
“昨夜他们携蚀骨笛潜入我营帐,”有男蕴百把玩骨哨,“玄火族长请他们吃了顿‘烈焰全宴’。”
死士们集体甩飞黑袍!猩红衬裤缀满鸽卵大的金铃,随僵硬舞步叮当作响。玄火黎咧嘴露出獠牙:“本族长新编‘驱蛊烈焰舞’——跳满三天,幽魂蛊虫便烤成脆渣!”
死士首领边跳边吼:“圣女骗人!噬魂秘术分明是广场舞!”金铃随怒吼炸裂,碎片溅到信无锋脸上划出血痕。
轰——!
地砖猛然炸裂!灰雾凝成巨爪掏向信车河心口。姜师虚影自养剑壶浮现,枯指点出:“草木皆兵!”
青藤绞碎雾爪的刹那,整座大殿剧震!穹顶轰然破开巨洞,三条鳞片剥落的岐蛇尸骸被灰雾吊在梁架,蛇腹刻着滴血咒文:“叛信部者,葬蛇腹!”腐液如雨洒落,信墨抢扑到信车河身前,后背瞬间蚀出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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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传来女子轻笑:“信部早是我族血池…”
紫霄剑钉入地面!轮回法相轰然展开,六道漩涡将蛇尸碾成血雾,飞溅的碎骨在墙面烙出焦痕:“告诉蓝芝儿——”有男蕴百剑指虚空,“她的头,我会挂在葬神渊风口晾成肉干!”
惊雷劈裂蟠龙图腾柱!半截龙角砸落王座旁。
信车河染血的手按进玉符凹槽。符纹如熔岩灼焦皮肉,青烟滋滋作响:“噬魂死士…归你了!但若我儿广力救不活…”
有男蕴百甩出冰玉匣。匣中九叶还魂草莹莹生辉,叶脉却缠绕着蠕动的灰雾:“此草生于昆仑绝壁阴尸潭,吸足三千怨魂才长一株。”他指尖轻弹匣盖,灰雾聚成蓝芝儿狞笑的脸,“叶底附赠她的噬心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信车河盯着草叶上扭动的灰斑,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笑声中他袖管滑落半块玉佩——那是信广力周岁时他亲手雕的平安锁,此刻锁身裂痕遍布。
“原来…”他染血的拇指摩挲玉裂痕,“你早把毒下进了人心。”
暴雨冲刷着崩塌的图腾柱。
柱底裂缝里,半截烧焦的幽魂族图腾悄然显现,焦痕拼出“蓝翎”二字,一缕灰雾正从“翎”字最后一笔钻入地底。
玄火黎突然甩尾卷走地上鹿腿残骨。女童茫然抬头,掌心被塞进个油纸包——里面是焦香的后腿肉。
“小崽子,”狮王金瞳眯起,“留着牙口啃硬骨头。”
有男蕴百转身步入暴雨。
在他踏过的水洼里,半截信部祖祠的残碑沉浮不定,碑文隐约可见:“…宁饥死,不食嗟…”后面的字被血泥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