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是不是忧愁永瑞会与大哥兄弟阋墙，争抢皇位？”

褚英对待孩子并不偏颇，永瑞是打心底接纳了这个世界的额娘，问出这话时是少见的失落。

“胡说什么呢！”褚英不惯孩子，屈起手指就往永瑞脑门上敲。尽管他极力抗争剃发之举，可胳膊拧不过大腿阿玛，永瑞也光着脑门。

“额娘养大的亲子是什么性子，额娘能不清楚吗？”

“小宝你在床板上凿的洞里藏着你阿玛私库丢的地图。二宝你偷偷摸摸让马齐给你找武术师傅。大宝十一岁入朝就想着攒势力回头好给弟弟妹妹铺路。”

被褚英一一念到乳名的三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纷纷垂下了小脑袋，用看似很慢实则飞快的速度挤进了褚英怀里。

褚英“艰难”地挨个摸了遍，继续说道，“额娘不是你们的阿玛，他有他的考量，最难纠正的是他的脑袋装满了额娘我，显得他对你们不是那么熟悉。”

“嗯，二宝还是有一点不同的。你的武师傅叫你阿玛揍过好几回，补贴了人家好几箱银子。”

璟霖嘴甜，常常哄得弘历找不着北，永璜是长子，两人获得的关注比少年老成的永瑞更多便也不奇怪。

反而是褚英有时会多逗逗永瑞，“年近四十”的小宝似乎经常不适应他年幼的身体，最初可没少闹乌龙。

弘历是心细敏锐的帝王，孩子异于常人的举止，他了然于胸。

褚英曾询问过他的想法，自信到爆炸的弘历一心认为他身为天选之人，有个宿慧之子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是永瑞的阿玛！

“额娘，你怎么这么好呀！二宝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当额娘的女儿！”

“小宝也是。”高大的少年眼神清亮，对上额娘的期待，顾不得羞涩紧跟着璟霖表达了他同样的意愿。

永璜慢上一步，又挤不开弟弟妹妹，干脆扬着嗓子喊了一句，“大宝也是！大宝是额娘第一个孩子！”

屋外弘历倚着廊柱，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的爱妻和孩子，眼中的温柔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