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你所说……那你为什么之前不露面,反而在此时……”小次郎仍要追问,却意外得到了大典太光世的回答。
“因为他此刻,只是残灵的回光返照,连这一点破碎的光辉,也很快便要被消磨殆尽了。”大典太光世凝视着眼前自称为乞叉底的家伙,那只猩红的眼瞳略颤了颤,随后颜色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而你之所以会苏醒……”
“是因为你和毗那达一样,都被作了咒术的材料吗?”
乞叉底一怔,随后释然的笑笑,“真是厉害啊,异世界的大典太殿,果然啊,你和鬼丸殿就是……”
他似乎在小声咕哝什么,又像是在含混的呓语,从喉咙里吐出了些不算清晰的喉音,但大典太光世只是皱起眉心,“不要用敬称,我和阿槐最是烦你们瀛洲的家伙这点,就是三令五申了不要用敬称,你们也照样乱用不误……”
“抱歉……是我的问题,但还请原谅一下吧,毕竟我也只是回光返照的一段残响,很快就要化作虚无了,还请原谅,不,多担待些如何?”乞叉底于是张口告罪,表情虽僵硬,却也能看出些诚恳来。
“……你回光返照,总不会只是为了道歉吧?”被大典太光世揭破了自己有意回避的真相后,便陷入了沉默的一文字则宗,忽然张口,“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要说的事……倒也算不上,只是提醒罢了,毕竟鬼丸和大典太,应该对这早有预料了才对……”乞叉底苦笑着,小幅度摇头,那对黯淡的金色眼瞳则凝视着不远处正缠斗作一团的鬼丸国纲与金色巨人,“关于第七次,也是迦德卢最后的手段……”
“?不是等会儿,你是说,这个是第六次?”小次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边偏头顺着乞叉底的目光望了过去,一边大惊失色,“搞什么啊?!这种连鬼丸都没能快速拿下的东西是第六次?!那第七次得是什么玩意儿啊?!”
就连一文字则宗,看上去也不大淡定的探了灰质触须在头顶比了个显眼的问号,“虽然小次郎他没什么脑子(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得强调我没脑子啊喂!by小次郎),但是这点我赞同他,那可是那个鬼丸都没能迅速拿下的玩意儿啊!”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阿槐在你们嘴里怎么就跟什么决战兵器似的?”大典太光世绷不住了,表情略有些扭曲的同时质问道,“阿槐没能迅速拿下那家伙肯定是有阿槐自己的考虑在,你们怎么能……”
“但事实就是,鬼丸他确实在眼前这个巨人身上,浪费了更长的时间,而且甚至到现在都是只守不攻的状态,”一文字则宗表示自己只是实话实说,“要是再考虑到他之前说要借助灵脉从外部施压将自己破碎的自我弥合……”
“不,鬼丸并没有出问题,他只是在试着适应罢了。”然而乞叉底却给了否定的答案,“他习惯了以破碎的状态强行驱动躯壳行动,现在自我被重新弥合到一起之后,原本的运行方式就不适用了。”
乞叉底观察着那个挥着左手持握的拟造太刀,来格挡巨人或是横扫,或是下劈上挑的攻击的身影,那对黯淡的金色眼瞳,也似乎跟着明亮了一瞬。
“动作比之前要更协调,发力也比以前更细致……他完全是把迦德卢弄出来的这个伪劣的因陀罗,当做了自己的磨刀石。”乞叉底的神情明显振奋了不少,“如果是这样……那无论是道誉托付的也好,还是接下来的第七次也罢,都可以一次……”
乞叉底像是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去,却在真的沉进去之前,被大典太光世强行打断并拉了回来,“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是负责第七次截杀的将会是舍沙和婆苏吉——这种消息的话,就算了吧,如果是其他的,那麻烦你有话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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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太光世的眉心几乎拧成了一座小山,“你的时间不多了,不要浪费力气在这种小事上。”
“啊,我知道的……只是多少也……能在这回光返照的残存灵光,彻底入灭前,看到如此精彩的战斗,倒也算是值了……”乞叉底一边胡乱点头,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鬼丸国纲和巨人的身上挪开,“真是……精妙……”
乞叉底赞叹着,像是被那战斗的情景夺走了理智一样,只剩下目不转睛的凝视,与僵硬面容上竭力做出来的真诚赞美。
“……说正事。”感觉自己阴湿地雷系重男的称号似乎险些不保的大典太光世心生警惕,连注视着乞叉底的目光也跟着变得不善了起来。
“正事……对,正事,名为婆苏吉与舍沙的所谓蛇子,其实从一开始,就非是此界的存在,虽然挂了一层要本土化的外壳,也借了灵脉作为更生的地基,但那两个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乞叉底有些语无伦次的叙述着,同时双手也跟着比比划划,“他们只不过是托了迦德卢在癫狂之下捏塑的实体来降下意志而已……绝不能将他们和之前那些试验品混为一谈。”
“?试验品?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七次截杀这种不合理的请求,实际上是意图诞育的婆苏吉与舍沙,为了能够获得物质界的实物躯壳,而故意扭曲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