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的本分极大地宽慰了康熙在一众儿子那儿受伤的心。对此的直接影响是年世兰的重要性提高了。
住进乾清宫是出乎年世兰的意料。按她的设想,齐月宾端来堕胎的安胎药不变,被康熙的人阻止也不变,变得是她继续在寺中休养的计划。
虽说有道具掩盖,她身体的真实状况不会被太医察觉,但是以她的身份住在乾清宫,怎么想都不对劲。
短暂地昏迷了两日半,年世兰在太医的高超医术下很快苏醒了。
孙之鼎在帝王的催促下扎醒了人,压根不敢居功,“年侧福晋心郁难消,微臣此法仅是唤醒了侧福晋,心疾仍需心药医治。”
这些话康熙来来回回听了数十遍,耳朵都生茧了。莫非要他把老四做的破事抖落出来,再杖责他七八十?
“都退下。”
皇帝发话,一瞬间西暖阁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连颂芝都被梁九功手下的小太监给架了出去。
“咳,年氏,此事朕会予你补偿。”到底有些不自在,康熙略微扫过半靠在床头的女子,清了清嗓子。
年世兰并未看向康熙,或者说自她醒来没有分出一缕目光,只怔怔地落在窗外沉沉的墨色里,仿佛那处黑暗藏着她要的答案。
等了半晌没听见声的康熙终于将视线集中在了年世兰身上。
这一细看,他发现了女子眼下的青灰痕迹和空洞的眸子,分明没有流泪,只余干涸的茫然,却透着痛苦都显疲惫的哀戚。
康熙的心莫名揪紧,不自觉地矮了气势,扯了把椅子坐在了年世兰的正前方。
“朕的意思是朕允你一诺。年氏,只要朕能做到,你尽管提。”
“朕一言九鼎。”像是急于遮掩什么,康熙又补充了一句。